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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售处方药:合法化的可能性

【2018年07月上半月刊 总第244期】【作者:周玉涛】【阅读量:69001】【 】【打印



  业内人士分析,在互联网零售市场,处方药的销售体量已经不低于OTC药品。而造就这一现实局面的根本原因,在于处方药供需的不平衡。中国药店:www.ydzz.com

  不久前,国家药监局公布了今年1-5月地方各级食药监管部门办理的行政处罚案件,其中,有35起案件为经营者通过邮寄、互联网交易等方式(直接)向公众销售处方药案,国内主流医药电商多有涉及。中国药店:www.ydzz.com

  很显然,“35起”这一数字并不能客观呈现当下处方药网售的真实状况。毫不避讳地讲,网售处方药已经成为医药电商公开的秘密,业内人士分析,在互联网零售市场,处方药的销售体量已经不低于OTC药品。中国药店:www.ydzz.com

  正本清源:谁在疾呼处方药网售?中国药店:www.ydzz.com

  通过这样的数据对比,可以轻易推演出诸多结论,只是立场不同见地不同而已。不过,这其中最容易被主观忽略的一条正是“存在的合理性”,即产生处方药网售灰色区域的根源是什么。中国药店:www.ydzz.com

  事实上,造就这一现实局面的根本原因在于处方药供需不平衡,从患者的角度考量,现有的医药供应体系难以完全满足实际诉求,于是网络渠道顺理成章地成为患者获取处方药的侧枝循环。中国药店:www.ydzz.com

  于处方药而言,一方面具有特殊的商品属性,要求兼具安全性与有效性,另一方面具有特定的流通属性,亟需解决经济性与可及性问题。中国药店:www.ydzz.com

  其中,安全性与有效性成为反对者(监管者与既得利益者)阻止处方药网售的核心论据。不否认处方药网络销售具有监管的难点甚或盲点,但绝大多数企业并不以“违规”、“犯罪”为根本目的,相反,现实中存在的违规行为大都是对应封闭政策的相对概念,因此堵不如疏。中国药店:www.ydzz.com

  诚如业内人士所言,“一味地防和堵并不能解决矛盾,反而会‘激化’矛盾,使行业陷入‘越搔越痒,越痒越搔’的恶性循环”。解决网售处方药的安全性与有效性,根本路径是建立公开透明、阳光法治的政策环境,个别企业的恶意不能掩盖整体行业的善意,当然,尊重处方药销售的固有特点,处方药网售的解禁,一不能操之过急,务求循序渐进,二不能零门槛,应设置合理的准入条件,三需提高违法行为的成本和代价,建立有效的退出机制(现行规定对违规行为处罚过轻,不具有足够的震慑力)。中国药店:www.ydzz.com

  处方药的流通属性,在现有医药供应体系下是难以被实现的,而互联网恰恰弥合了痛点,由是在供需关系的作用下形成了行业“戴着镣铐起舞”的畸态事实。中国药店:www.ydzz.com

  首先来看经济性。患者获取处方药的传统路径,一是到医院就诊取得处方,在院内药房购药,二是到医院就诊取得处方,到社会药房购药,这其中即使有医保统筹账户或医保个人账户的支持,其经济性也有待商榷,而且其间还会产生交通成本、时间成本等额外负担。相比之下,医药电商具有更扁平供应结构、更低廉的运营成本、更高效的运营效率,往往能够提供更为“实惠”的价格和更为便捷的服务。中国药店:www.ydzz.com

  再来看可及性。不妨先看几个简单的场景:(1)患者身处异地,突发疾病,在“一号难求”的就医环境下是否会大费周章甚至四处“碰壁”;(2)慢性病患者需要长期服药,是否同样需要忍受“排队2小时,看病2分钟”的痛苦历程;(3)患者身处偏远山区,是否会因为求取药品而承受千里奔波之苦;(4)罕见病患者,被医院和药店“遗弃”,如何实现“自我救赎”……中国药店:www.ydzz.com

  种种场景不偏不倚地彰显出处方药网售的优势。那么,政策是否应该允许医药电商在特定的条件下“取长补短”呢?事实上,从新医改启动至今,形式和内容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但唯一不变的正是有效满足患者的用药需求。这一基本政策导向并不应当在局部发生变化,就当下而言,既然互联网医疗已经得到认可,那么互联网医药为何不能被合法化呢?中国药店:www.ydzz.com

  旁观者清:被虚构的“三重门”中国药店:www.ydzz.com

  2014年5月,原国家食药监管总局公布《互联网食品药品经营监督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其中第八条明确提出“互联网药品经营者应当按照药品分类管理规定的要求,凭处方销售处方药”,这一规定被认为是处方药网售解禁的“原点”;但时至今日,非但解禁的正式文件迟迟未能出台,相反在“翻烙饼”的过程中政策环境越发趋紧。中国药店:www.ydzz.com

  业内人士分析,这样的结果一方面是监管部门内部博弈导致,另一方面是既得利益者外部干预使然。尽管今天处方药网售解禁已被定性为“大概率事件”,但距离成为现实依旧路阻且长。中国药店:www.ydzz.com

  阻力首先来自监管部门。毕竟药品事关重大,监管部门持审慎态度自在情理之中,但势比人强,国际经验、国内状况表明,处方药网售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切不可以滞后的法律阻碍行业的进步,或者作为“懒政”的借口。诚然,医药电商在发展过程中暴露出些许问题,但这些问题并非无解:中国药店:www.ydzz.com

  比如,药品的追溯问题,互联网天然具有“痕迹”,如果辅以正向的监管流程以及行之有效的追溯体系(如被取消的电子监管码),可以更加清晰地显示出药品的流向。中国药店:www.ydzz.com

  比如,药品“最后一公里”配送问题,部分药品具有特殊的贮存条件和运输要求,但诸如顺丰、京东等第三方机构已经完全具备不输于医药流通企业的冷链运输能力,这一问题不攻自破。中国药店:www.ydzz.com

  比如,属地化管理问题,但这并非具有无地域属性的医药电商的个性化问题,举例来讲,患者在A地就医处方,在B地购买,在C地服用,如发生药品安全事件,该如何认定责任归属,这实是顶层设计的问题。中国药店:www.ydzz.com

  比如,监管力量不足的问题,尤其体现在处方核查方面。这一问题看似繁杂实则简单,一则,经历10几年的发展,各企业均自发形成了有效的自我约束机制,二则,因为缺少医保的参与,医药电商主动援引保险、金融甚至PBM机构破解问题,这些第三方机构实则主动承担了部分“监管”职能;三则,一旦政策解禁,市场会自动发挥“自我净化”功能;四则,借鉴台湾经验,具有约束力的行业组织或第三方认证机构,亦可发挥有效的自律功能。中国药店:www.ydzz.com

  第二重阻力来自于医院和医生。医院和医生是处方的“生产者”,同时也是现行医药政策的受益者,尽管有药品零差率、医院药占比、医保支付价、按病种付费等总总政策限制,依然可以凭借对处方的控制权取得面向院外机构的主动权和话语权,利益关系实则“剪不断理还乱”。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处方外流的实现必然如抽丝拨茧般复杂,处方药网售似乎也因为前提缺失而成为伪命题。中国药店:www.ydzz.com

  实则不然,互联网的重要特征即信息透明,它可以使患者享有更加对称的产品信息、价格信息,尤其是在90后都已经大学毕业的今天,多元化的处方药购买场景已经成为刚需,如是以互联网为中心的消费习惯的养成,将促使处方药市场的纯粹“卖方市场”格局被打破,尽管处方药领域不可能完全演变为买方市场,但患者不断堆砌的主动权将影响甚至倒逼医院和医生完成处方流转。其间,电子处方的合法化、互联网医疗的日常化,将成为处方迁徙的参与者和推动者。中国药店:www.ydzz.com

  第三重阻力来自于实体药店。6月初,实体药店集体上书药监局,要求暂停解禁处方药网售,实则,这是2014年征求意见稿出台后行业动作的重演。中国药店:www.ydzz.com

  实体药店坚决反对处方药网售,并列举了一揽子证据确凿的观点,但是,争取行业利益不能仅仅依靠“嘴炮”,更需要自身的前瞻性和应变性。按照行业人士的观点,“实体药店并非反对处方药网售,而是还没有准备好”,这或许是实体药店现实状态的真实写照。中国药店:www.ydzz.com

  简单分析处方药网售解禁对于实体药店的影响。按照非严格意义划分,处方药分为即时用药、储备用药和特殊用药。即时用药呼应的是紧急用药场景,如突然发热、腹痛等,承载其用药需求的主体为具有地利优势的实体药店及具有物流优势的O2O平台;储备用药多指慢性病日常用药,以周期长为特征,患者凭借长处方,购药场景既可发生于实体药店,又可发生于网络药店,患者的行为轨迹受药品价格和药事服务的双重影响;特殊用药通常指重疾用药或罕见病用药,多超出了普通实体药店的供应范畴,专业的DTP药房以及具有商品延展性的医药电商占据优势。事实上,从患者的用药需求来看,实体药店与网络药店分别对应不同的交易场景,二者虽有重合,但更大程度是互补相承的关系,就像除外处方药的实体药店与医药电商,二者在品类上具有天然的区隔。从长远来看,实体药店仍是处方药网售的受益者,只是要经历一段或长或短的“阵痛期”而已。中国药店:www.ydz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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